很多人一聊到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第一个问题就是,哪个是第一?
普华永道(PwC)。德勤(Deloitte)。安永(EY)。毕马威(KPMG)。这四个名字,对想进金融和商科领域的学生来说,就像是圣经。大家挤破头想进去,拿到offer的人走路都有风。但到底谁最强?这个问题,说实话,问得有点太简单了。
排名这东西,要看标准是什么。如果标准不一样,结果就完全不同。就像你问,最好的车是什么?是跑得最快的法拉利,还是最能拉货的卡车?
我们先来看最常见的排名标准:钱。也就是全球总收入。
这个数据每年都在变,但最近几年格局比较稳定。比如看2023财年的全球收入数据,德勤是第一,大概649亿美元。普华永道排第二,大概531亿美元。安永第三,500亿美元左右。毕马威第四,大概360亿美元。
从这个角度看,德勤是老大。而且领先优势还挺大。很多人看到这个数据,就直接下结论:德勤最牛。但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个总收入数字,就像一个公司的“营业额”,它能说明公司规模大,业务多,但不能说明全部。
德勤的收入高,很大一部分是靠它的咨询业务。它的咨询部门,特别是战略和运营咨询,做得非常大,甚至直接和麦肯锡、波士顿这些顶级的战略咨询公司抢生意。所以,如果你想做咨询,德勤的平台确实很强。
但是,如果你想做审计呢?普华永道在审计领域的名声和客户质量,长期以来都是公认的顶级。很多全球最大的公司,比如大型银行、石油巨头,都是普华永道的审计客户。在很多人心里,PwC的审计才是金字招牌。所以,从审计的“品牌力”和客户级别来看,很多人会认为普华永道是第一。
安永呢?它的强项在于财务咨询,特别是交易服务(Transaction Advisory Services, TAS)。企业要做并购,尽职调查这块,安永做得非常出色,市场份额很高。很多想做投行、PE的人,会把安永的TAS部门作为职业生涯的起点。在这个细分领域,安永有它自己的王牌。
毕马威在金融行业的审计客户也很多,尤其是在欧洲。虽然近几年总收入排在第四,而且遇到一些负面新闻,但它的专业能力依然很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留在“四大”这个圈子里,本身就证明了它的实力。
所以你看,只看总收入排名,会忽略掉很多重要的信息。一个更聪明的排名方式,是按业务线和行业来排。
如果你是客户,想找人审计你的科技公司,你可能不会只看谁的总收入最高。你会去看,谁审计的科技公司最多?谁的团队最懂这个行业?可能结果是普华永道,也可能是安永。如果你是一家银行,想做数字化转型咨询,德勤和毕马威可能都是很好的选择,因为它们在金融服务行业的咨询团队都很强。
对找工作的人来说,这个道理也一样。你的排名标准,应该更个人化。
首先,你要问自己,你想做什么业务?
想做审计,那普华永道和德勤的审计部门都是顶级选择。它们客户规模大,你接触到的项目也大,对履历有好处。
想做咨询,德勤无疑是第一梯队。它的咨询项目种类多,机会也多。
想做税务,四家都差不多,但各有侧重。比如普华永道在某些地区的国际税业务很强。
想做交易相关的,安永的TAS是很多人的梦想之地。
其次,文化和工作氛围也很重要。虽然都是高强度工作,但细微的差别还是有的。
这些都是一些坊间流传的“刻板印象”,不一定完全准确,但可以参考。
普华永道被认为更传统、稳重,有点像老牌贵族。做事讲规矩,流程很清晰。
德勤被认为更有攻击性,文化更“狼性”,推崇“up or out”(要么升职,要么走人),竞争压力更大。
安永的文化标签通常是“people-first”,员工关怀做得比较好,氛围相对友好一些。
毕马威的文化,说实话,近几年因为一些风波,大家讨论得比较少,但它依然是一个非常专业和体系化的工作环境。
我认识一个朋友,当年同时拿到了普华永道和安永的offer,都是审计岗。他最后选了安永,理由很简单,面试的时候,感觉安永的经理和合伙人更亲切,聊天更舒服。他觉得未来几年要和这群人一起加班,还是找个气场相合的比较重要。现在他干得挺开心。
所以,对求职者来说,最好的“排名”方法是这样的:
第一步,确定你想去的城市和业务线。北京的审计部和上海的咨询部,完全是两个世界。不要笼统地问“四大哪个好”。
第二步,通过各种渠道去了解这个具体团队的信息。比如,上LinkedIn看看这个团队的员工背景,他们的职业发展路径是怎样的。找找有没有师兄师姐在这个团队,问问他们具体的工作内容、加班强度和团队氛围。
第三步,在面试的时候,多问问题。面试是双向选择。你可以问面试官:“团队现在在做什么样的项目?”“一个典型的一天是怎样的?”“您认为在这个岗位上成功,需要什么样的特质?”从他的回答里,你能感觉到这个团队的风格。
最后,关于薪水。对于应届生来说,四大的起薪基本没差别。每年都是一家调薪了,另外三家很快就会跟上,差距可能就几百块钱。为了这点钱去纠结选哪家,完全没必要。你更应该关注的是,哪个平台能让你学到更多东西,为你三五年后的跳槽增加更多筹码。
总的来说,“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排名”这个问题,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看总收入,德勤是第一。
看审计的品牌声望,普华永道很有竞争力。
看交易服务,安永是王者。
看具体的行业和地区,排名又会重新洗牌。
对于想进去工作的人,最好的排名,就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不要被宏大的全球收入排名迷惑,多花点时间研究具体的团队,和里面的人聊一聊,感受一下氛围。这个,比任何排行榜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