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接聊聊 fewer 这个词怎么读。很多人觉得这个词简单,但实际上一开口就容易出错。问题不出在 f 或者 er 上,而是中间那个 ew 的音。
我们把它拆开来看。这个词的发音其实就是 “few” 加上一个 “-er” 的后缀。
先说 “few” 这个部分。它的国际音标是 [fjuː]。
关键是 [juː] 这个音。它不是一个简单的“优”或者“乌”。它其实是由两个音拼起来的。第一个是类似汉语拼音 “y” 的滑音 [j],第二个是长元音 [uː],就是“乌”的拉长版。
所以,读 “few” 的时候,你的嘴型要有一个变化过程。
第一步:先把嘴巴做成像要发 “一” 的口型,但不要真的发出声,舌头要抬起来靠近上颚,准备发 [j] 这个音。
第二步:紧接着,嘴唇迅速收圆,向前突出,变成发 “乌” 的口型,然后发出一个拉长的 [uː] 音。
整个过程连起来就是 “f-y-u-u-u”。你试着快速连读 “f” 和 “you”,感觉就对了。很多人读成了 “f-iu”,少了那个从 [j] 到 [uː] 的滑动过程,听起来就不地道。
现在我们加上后缀 “-er”。
这个 “-er” 在美式发音里,就是一个卷舌音,音标是 [ər]。这个音在很多词里都有,比如 teacher, worker, water。它是一个非常放松的中央元音 [ə],有点像中文里我们思考时发出的“呃”那个音,但嘴巴更放松,舌头位置在中间。发完这个 [ə] 之后,舌尖立刻向后卷起来,发出 [r] 的音。
所以,整个 fewer 的美式发音就是 [ˈfjuːər]。
我们把步骤连起来:
1. 上牙齿轻触下嘴唇,送气,发出 [f] 的音。
2. 嘴型马上准备发 [j],像说“一”的起始口型。
3. 迅速把嘴唇收圆突出,滑向长音 [uː]。
4. 最后,舌头在口腔中间放松,然后舌尖向后卷,发出 [ər] 的音。
听起来复杂,但你跟着念几次 “few-er”,并且刻意去体会那个从 [j] 到 [uː] 的滑动感,很快就能掌握。
现在我们来谈谈一个非常常见的发音混淆。就是 fewer
和 viewer
。
这两个词听起来很像,对吧?区别就在于开头的辅音。
fewer
开头是 [f],这是个清辅音。发音的时候,只有气流通过牙齿和嘴唇的缝隙,声带是不振动的。你可以把手放在喉咙上感受一下,说 “f-f-f-f”,喉咙是没感觉的。
viewer
开-头是 [v],这是个浊辅音。发音的口型和 [f] 一模一样,上牙齿也是轻触下嘴唇,但关键区别是声带要振动。你把手放在喉咙上,说 “v-v-v-v”,能明显感觉到振动。
这个区别很小,但在英语里是决定词义的关键。把 “I have fewer problems” (我的问题更少了)读成 “I have viewer problems” (我有观众问题),意思就完全变了。
怎么练习呢?很简单,找一组词对比练习。
比如:
* fan
(风扇) vs. van
(货车)
* fine
(好的) vs. vine
(藤蔓)
* few
(很少) vs. view
(景色)
你先发 [f] 的音,再发 [v] 的音,用手感受声带振动,建立肌肉记忆。先慢后快,直到你能不假思索地区分它们。
讲完发音,我们必须聊聊 fewer
的用法。因为这个词最大的坑,其实不在于怎么读,而在于什么时候用。无数英语母语者自己都常年用错。
核心规则就一句话:fewer
用来修饰可数名词,less
用来修饰不可数名词。
什么是可数名词?就是你能一个一个数清楚的东西。比如苹果(apples)、朋友(friends)、问题(problems)、汽车(cars)。这些东西前面都可以加数字,比如 one apple, two friends。
什么是不可数名词?就是你不能按“个”来数的,通常是一些抽象概念或者整体物质。比如水(water)、时间(time)、信息(information)、钱(money)、交通(traffic)。你不能说 “one water” 或者 “two traffics”。
所以,正确的用法是:
* fewer
apples (更少的苹果)
* fewer
mistakes (更少的错误)
* fewer
people (更少的人)
而 less
的用法是:
* less
water (更少的水)
* less
time (更少的时间)
* less
money (更少的钱)
你看,逻辑很清晰。能数的,用 fewer
;不能数的,用 less
。
举个我自己的例子。我以前写报告,经常写 “We have less tasks this week.” (我们这周任务更少了)。后来被一个外国同事指出来,他说 “task” 是可以数的,one task, two tasks,所以应该用 “fewer tasks”。这个小错误我记了好多年,因为它太典型了。
那为什么连很多超市都写着 “10 items or less” (10件商品或更少)呢?按规矩,item(商品)是可数的,应该用 fewer
才对。
这其实是一个语言习惯问题。在口语和一些非正式场合,用 less
来代替 fewer
的情况越来越普遍,很多人觉得 less
说起来更顺口。语言学家把这种现象叫做“语法简化”。虽然语法警察们对此深恶痛痛绝,但它确实已经成为一种被广泛接受的用法。
不过,如果你是在写正式的邮件、论文或者参加考试,我强烈建议你严格遵守规则:可数名词用 fewer
。这样做绝对不会错,而且能显示出你对语言的严谨态度。
所以,总结一下 fewer
的学习路径:
第一步,搞定发音。重点练习 [juː] 这个滑音,把它和 viewer
的 [v] 音做好区分。你可以录下自己的发音,然后和词典里的标准发音对比,这是最直接的纠错方法。
第二步,记住用法。在脑子里建立一个开关:“这个东西能数吗?” 如果能,就用 fewer
;如果不能,就用 less
。多造几个句子来巩固这个规则。比如:
* “I wish I had fewer
meetings and less
stress.” (我希望我的会议能少一点,压力能小一点。)
* meetings
是可数的,所以用 fewer
。
* stress
是不可数的,所以用 less
。
一个句子里同时用对这两个词,你就真的掌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