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判断用who还是whom

怎么判断用 who 还是 whom，这个问题听起来就让人头大。很多人干脆放弃，心想反正说 who 大家基本都能听懂。确实，在日常口语里，尤其是在美国，whom 的使用频率越来越低，用 who 代替 whom 的情况很常见。 但问题是，考试不答应，写正式的邮件、报告或者论文的时候，语法错了总归有点尴尬。其实这事没那么玄乎，搞懂了就是一个简单的逻辑判断。

最直接、最有效的一个方法，就是“he/him”替换法。你把句子里的 who/whom 换成 he 或者 him，看哪个读起来通顺，就知道该用哪个了。如果换成 he (或者 she/they) 通顺，就用 who。如果换成 him (或者 her/them) 通顺，就用 whom。

我们来试试。

比如这个句子：(Who/Whom) is calling?
你把它换成 he 或者 him 试试看。
“He is calling.” 这听起来完全没问题。
“Him is calling.” 这听起来就很奇怪，语法上就不对。
所以，既然 he 对了，那原句就应该用 who。
正确答案是：Who is calling?

再来一个：
This is my friend, (who/whom) I met in London.
我们只看后半句，(who/whom) I met in London。
还是用 he/him 替换。
“I met he in London.” 听着就不对劲。
“I met him in London.” 这个就通顺了。
既然 him 对了，那原句就该用 whom。
正确答案是：This is my friend, whom I met in London.

这个方法基本上能解决 95% 的问题。它的底层逻辑是，who 是主格代词 (subject pronoun)，用来指代动作的执行者。而 whom 是宾格代词 (object pronoun)，用来指代动作的承受者。 he、she、they 这些是主格，him、her、them 这些是宾格。所以它们能完美对应。

主语，就是一句话里干活的那个人或东西。比如 “I love you” 里面，“I” 就是主语，是发出“爱”这个动作的人。
宾语，就是承受这个动作的人或东西。在 “I love you” 里面，“you” 就是宾语，是接受“爱”的人。

所以，当你要问“谁”是动作的发出者时，就用 who。
Who ate my cake? (谁吃了我的蛋糕？)
回答是：He ate my cake. (他吃了我的蛋糕。)
这里，“谁”是吃蛋糕的人，是主语，所以用 who。

当你要问“谁”是动作的承受者时，就用 whom。
(Who/Whom) did you see? (你看见谁了？)
回答是：I saw him. (我看见他了。)
这里，“谁”是被看见的人，是宾语，所以用 whom。
正确句子是：Whom did you see?

这个规则看起来简单，但在实际应用中，句子结构一变复杂，人就容易晕。特别是当 who/whom 出现在句首的时候。

比如这个句子：
(Who/Whom) do you think will win the game?
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you do think… 句子主语是 you 啊，那后面就该用宾格 whom 吧？
错了。
这时候，你需要把句子拆开看。这个句子其实包含了两个小句子：“You do think” 和 “(Who/Whom) will win the game”。我们真正要判断的是第二个小句子里 who/whom 的成分。
在 “(Who/Whom) will win the game” 这个从句里，“谁”是赢得比赛的那个，是动作的发出者，是主语。
我们用 he/him 替换法来验证一下：
“He will win the game.” 完全正确。
“Him will win the game.” 听起来就不对。
所以，这里应该用 who。
正确答案是：Who do you think will win the game?

搞定这个，基本上就掌握精髓了。但还有一个地方是 whom 的“专属地盘”，就是当它跟在介词 (preposition) 后面的时候。介词就是像 for, to, with, from, about 这些小词。

记住一个死规矩：介词后面，必须用宾格。所以，介词后面只能跟 whom，不能跟 who。
比如：
To (who/whom) should I address this letter? (这封信我应该写给谁？)
因为前面有个介词 to，想都不用想，直接用 whom。
正确答案是：To whom should I address this letter?

再比如：
This is the person with (who/whom) I was talking. (这就是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人。)
介词 with 后面，必须用 whom。
正确答案是：This is the person with whom I was talking.

当然，在口语里，人们为了省事，经常会把介词挪到句子末尾去。一旦介词挪走了，who 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出场了。
上面那两句话，在口语里更可能说成：
Who should I address this letter to?
Who was I talking with?
你看，介词 to 和 with 跑到了最后，句首就可以用 who 了。这种用法在日常交流中完全没问题，但如果在写正式文章，还是把介词放在 whom 前面显得更规范。

所以，我们可以稍微总结一下判断步骤：
第一步：看 who/whom 前面是不是紧跟着一个介词。如果是，直接用 whom。
第二步：如果前面没有介词，那就用 he/him 替换法。找到 who/whom 所在的那个小分句，然后判断它在分句里是主语还是宾语。能用 he 替换的，就是 who；能用 him 替换的，就是 whom。

我们再来几个稍微复杂的例子，巩固一下。
1. He is the man (who/whom) everyone says is the best doctor.
这个句子有点绕。我们把 “everyone says” 这部分当成一个插入语，暂时拿掉，句子就变成了：He is the man (who/whom) is the best doctor.
现在清楚多了吧？
用 he/him 替换：
“he is the best doctor” 通顺。
“him is the best doctor” 不通顺。
所以，用 who。
正确答案是：He is the man who everyone says is the best doctor.

1. I don’t know (who/whom) to believe.
   这个句子可以理解成 I don’t know (who/whom) I should believe.
   看 I should believe (who/whom) 这部分。
   用 he/him 替换：
   I should believe he. 错了。
   I should believe him. 对了。
   所以，用 whom。
   正确答案是：I don’t know whom to believe.

2. Give the prize to (whoever/whomever) finishes first.
   这里出现了 whoever 和 whomever，规则是一样的。whoever 对应 who，whomever 对应 whom。
   关键是看这个词在它自己的从句里做什么成分。它的从句是 “(whoever/whomever) finishes first”。
   在这个从句里，谁是完成者？是主语。
   用 he/him 替换：
   “he finishes first” 通顺。
   “him finishes first” 不通顺。
   所以用 whoever。
   正确答案是：Give the prize to whoever finishes first.
   这里不要被前面的介词 to 迷惑了。to 后面跟的是整个 “whoever finishes first” 这个名词性从句，而不是单独的 whoever 这个词。所以判断的核心，依然是看它在自己从句里的角色。

说到底，语言是活的。在大多数非正式场合，你用 who 代替 whom，没人会跳出来纠正你。因为语言的趋势就是越来越简化。但是，知道其中的区别，并且能在需要的时候正确使用，能让你在书面表达和正式沟通中显得更专业、更严谨。这就像会用刀叉吃饭一样，平时在家可能就用筷子解决了，但在正式的西餐场合，能正确使用刀叉总是能加分的。

所以，别怕它。下次再遇到 who 和 whom 的选择，就停下来一秒钟，用 he/him 法则在脑子里过一下。多练几次，自然就成了肌肉记忆。